柃歌

夜漫为暮,日凝为朝。
您安
杂食三流写手,目前主更clx同人
吃的大多是南极圈(
不定期给基友/朋友写小原创
文风野马脱缰不明不白,自己都不太懂
有糖有刀,可能主写clx
您的喜爱是我的动力(鞠躬)
(头像是我的神仙子爻师兄写的)

【武华】春秋.肆

。没错我又来卖傻了
。没错又是我
。这章发糖糖了
。(md陈春秋死闷骚终于出手了)
。前情回顾自翻123

4
金陵。
平整的大道上撒着太阳暖暖的金光,各种各样的人或步行或骑马坐车来回穿梭,小孩们凑在一起玩花花草草,每一处房舍都精致而华贵,远比华山脚下小镇繁华得多。
陆蕴和陈春秋赶了几天的路来到金陵,向应天府告了一状,之后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到处玩。能这么悠闲也多亏陈春秋常年在此徘徊,为了方便休息在城外置办了一处小房子,规模同陆蕴华山的院子相比差不了多少。
陆蕴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羡慕嫉妒地问他:“你哪来那么多钱买房子?”
陈春秋轻描淡写道:“平日里折腾点东西卖钱,再加上从前攒在钱庄的钱,就够了。”
陆蕴心想师姐说的果然没错,武当的人都比他们有钱的多。想他每月的零花钱少得可怜,为了攒那么一点钱平日省吃俭用,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和武当的一比简直惨不忍睹。
这么一想,陆蕴突然觉得自己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啾啾啾啾啾啾!!!!!”
一道灰黑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地扎进陈春秋怀中,羽毛乱飞。
陈春秋把怀里撞得七荤八素的小灰鸟拎起来,熟练地从它险些被绒毛盖严实的短脚上抽下一个小纸条。陆蕴郁闷地看着沾了鸟毛的糖葫芦,嘀咕道:“我迟早要把你这小破鸟炖了吃。”
小灰鸟努力伸长脖子想让自己看起来威风一点,“啾啾啾”地疯狂嘲讽,气得陆蕴抬起那不能吃的糖葫芦就抡了上去。
这小灰鸟是陈春秋专用传信官,平时非常注重养生,讲究不动如山,结果养得心广体胖,一飞就累得直喘,羽毛掉一地,全收集好估计能攒着做绒被。
一人一鸟在小院里闹得不可开交,陈春秋匆匆扫过纸上的话,将纸条随便揉成一团揣进袖子里,才上前抓住炸毛的小灰鸟。小灰鸟颇会见风使舵,委屈地在陈春秋手里嚷嚷,努力扭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让他看自己被捋下来的几根绒毛,又抬起一边翅膀捂住自己的眼,一副受到摧残不想活了的样子。
陆蕴:“……”
他狠狠揪掉糖葫芦上一根羽毛,拍在小灰鸟头顶,羽毛带着糖浆,粘得极牢,小灰鸟甩也甩不掉。
“好了,不闹了。”陈春秋抬手,拈下陆蕴头上的几根灰毛:“我们要去一趟江南。”
“江南?”陆蕴顾不上羞涩于陈春秋的举动,微微偏了头诧异道。
陈春秋:“嗯,三师兄叫我去给他撑场子。”
陆蕴:“撑场子??!!”
陈春秋无奈道:“你重复我的话干什么。”
“呃,不是,我有点……嗯……嗯。”陆蕴攒了许久的红晕一齐涌上脸,手足无措。
他发现和陈春秋呆的越久,他的智商越直线下降,尤其是越来越喜欢脸红,又傻又蠢,要是让他师姐见了,估计又得笑上好一阵子。
“不行不行!拿出我华山弟子的威严!”陆蕴揉了揉脸,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几遍,然后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我只是为了嗯……确定,对,确定你说的话。”
陈春秋轻叹,没有接穿他的欲盖弥彰,转身进屋打点一下该收拾的东西。
陆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一阵恍惚,随后又捂住了脸。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陆蕴蹲下身,脸上热得发烧,陈春秋就像他以前和师姐养的猫一样,时不时就要在他心窝子里不轻不重地挠那么一下子,不疼,但是很让人放不下。
自从那天和他一起睡了一晚后,陆蕴就总觉得他可能对陈道长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可是陈春秋此人皎洁如雪清冷似月,陆蕴并不觉得他会看上自己,只有世界上最好的人才配得上他,而不是他这种胆小还无一技之长的人。
他不敢把自己这种心思对陈春秋表明,他其实很害怕,他害怕陈春秋知道他对他有那种腌臜的想法后,会厌恶他离开他。
尝过光明的滋味后,谁还会渴望回到黑暗里呢?
陆蕴这么一想,心里立马泛起了苦涩的味道。又等了会儿,脸上的灼热感褪去,他才缓缓站起来,放下了手。
“先看着吧,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陆蕴心道,抬眸看向屋内,陈春秋屹立如松挺直的背影牢牢刻在他眼中,果然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陈道长总是那么从容不迫。
好像没有什么他会放在心上。
第二日两人启程赶去江南,途中陆蕴自以为了无痕迹地打听了一下何为“给师兄撑场子”,才明白是小两口吵架闹矛盾,陈春秋的三师兄觉得自己拉不下脸道歉又打不过人家,只好找自己这个厉害的师弟撑腰了。
陆蕴扯了扯自己轻轻抽搐的眼角:“请问陈道长,您这位三师兄的……那位,嗯……是多厉害??”
居然打不过女人吗??是人家太厉害还是这三师兄太弱了??
陈春秋自是明白这蠢东西又想到了奇怪的东西,摇头道:“三师兄家里那位,是你们华山的。”
哦,是的,华山的师姐确实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陈春秋:“叫白班。”
哦白……
陆蕴僵住了。
他缓缓扭过头,极其艰难地一字一句道:“白……班?”
陈春秋点头。
陆蕴瞬间爆炸。
华山总共就一个白班,但那是位师兄啊!!
还是个颇有名气的师兄!!!
陆蕴:“你……你三师兄……是……断袖?”
陈春秋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陆蕴脸上纠结的表情,他脑内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陆蕴不会是排斥断袖吧。
但是陈道长何许人也,就算内心天崩地裂也能一派风轻云淡地喝茶,他面上神色恰当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问道:“很奇怪吗?”
陆蕴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奇怪不奇怪,我只是第一次见……以前都是听下山回来的师兄师姐们说的。我说白师兄怎么好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了。”
他神态诚恳至极,内心却在欢呼雀跃:“!!!!!!陈春秋不排斥断袖!!!!!!”
陈春秋嗯了一声,内心松了口气:“他看来不排斥断袖。”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一路无言赶到江南,见到了陈春秋的三师兄。
其实陆蕴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在门口站成一根亭亭玉立的柱子的三师兄,而是他身后的宅子。
豪宅!金碧辉煌的豪宅!
陆蕴想了想自己时不时漏雪的茅草屋,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果然武当的都是一个比一个有钱!!!
门口的柱子见到陈春秋,动了动,立刻扑了上去。
三师兄:“师弟啊!你来了太好了!!班班已经三天没回来了我要急死了!!!”
陈春秋不动声色地扒下他梨花带雨的三师兄,颇为嫌弃地别开了脸:“别说我认识你,丢脸。”
三师兄计较不得那么多,扯了陈春秋就走:“不管了你先帮三师兄一回,一会儿别说我叫你来怼他的啊。诶你居然还给师兄带回来了一个小华山吗?师兄我可是已经有了一个了……”
陈春秋仿佛能杀人的目光狠狠钉在三师兄身上,仿佛他再说一个字就要拿刀剁了他。三师兄嘴角抽了抽,低声道:“好了知道是你的了。诶呀我错了我不看了行了吧?”
陈春秋这才敛回目光。
陆蕴丝毫不知道这俩人刚刚干了什么,回过神时就被三师兄招呼上一起浩浩荡荡往东边走。白班和三师兄吵完架后一般都会躲到湖边静心,三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正在湖边支棱着头钓鱼的他。
白班百无聊赖地叼着草,斗笠随意地扣在头上,一边的鱼篓里已经有了一条红红的锦鲤,正活力十足地扑腾。
当陈春秋的剑飞至时,他也只是偏开头躲了这一下,随后放下鱼竿起身扭头,对上了三人。
白班嘴角扯出一抹似嘲非嘲的邪笑:“怎么?于生小道长,害怕一个人打不过我,又找了两个帮手?唔,你也不找个靠谱的,找我们陆小师弟来算哪门子事?”
陆蕴挠挠脸,上前恭敬见了个礼:“白师兄。”
白班运起轻功三两下跳到陆蕴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嘴里的草居然还没有掉。他挑衅似的看了眼陈春秋,随后一手叉腰另一手搭在陆蕴肩上,将头抵在他额前,坏笑道:“陆小师弟怎么和武当的混在一起了?你师姐居然没剁了他吗?”
陆蕴从前和白班在华山上时,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亲近之事,但此刻他觉得总是说不出的别扭,就挣了挣。白班也不是那种不会看眼色的,低笑一声,松开了他。
陈春秋却是没有看见陆蕴微小的挣扎,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被白班抵着头的亲密之态,心里憋着一团火,面上更加冷若冰霜。他反手将两把剑召回,悬在身边,剑尖直指白班:“老规矩,打。”
白班舔了舔嘴,右边的眉毛挑起来,偷偷瞥了眼躲得远远的三师兄,心里暗笑,故意高声道:“行啊,老规矩,输了我就乖乖跟你那三师兄回去!”
三师兄躲在树后松了口气,嘴角不禁向上勾起了一个喜悦的弧度。
见两人要开打,陆蕴连忙让开,蹲在湖边一边观战一边收拾他白师兄的鱼竿。
陆蕴退开后,陈春秋的满身杀气瞬间外放,他右手翻转,两把剑高速旋转起来,发出两声几不可分的嗡鸣,争先恐后地刺向白班。白班迅速拔剑,提气运起轻功飞向陈春秋,长剑直攻他面门,同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陈小道长,你别这么凶嘛,我师弟跟我亲很正常啊。”
陈春秋咬牙切齿,召回一剑挡在身前,两剑相接,溅出微弱的火星。
两人一触即退,陈春秋冷着脸边攻边道:“以后就不跟你亲了。”
白班一招不落地全部接下,找准时机见缝插针地切出刁钻的一剑,低声笑道:“你确定,我师弟会喜欢你?”
陈春秋瞬间愣住,手下一滞,让那一剑切开了衣袖。
白班抓紧时机进入强攻阶段,一剑又一剑看似疯狗一样朝他身上砍,实际上还是留了一条生路,他不紧不慢道:“我们可以再合作另一项,这次你输给我,我帮你搞定我师弟。”
陈春秋犹豫地顿了顿,白班见他动摇,决定先给他透支个甜头,于是身形一晃,长剑寒芒闪动,朝他脖颈砍去。
“陈春秋!”
另一道锋利但并不刺眼的剑光稳稳挡在陈春秋前,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又挡住了白班凶猛的攻势。
白班冲陈春秋挑了挑眉,再一剑刺出,陈春秋会意,召剑抵挡,一手揽住陆蕴的腰,另一手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看着陆蕴瞬间涨红的脸,陈春秋心情大好,轻声道:“待着去,我来解决,没事的。”说罢手一松放开了他。
陆蕴拿着剑趔趔趄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脸红得要滴血。他心想:“陈春秋这人忒坏,亏我担心了老半天,居然拍……拍我……”
他想不下去,脸红得发烧,收了剑想不再看陈春秋,可是又怕他出事,纠结地一会儿看一会儿不看。
陈春秋心情好,连带着觉得眼前的白班都顺眼了很多,他迎上白班道:“可以。”
白班得意道:“我师弟心软,你可以适当用用苦肉计,效果绝对显著。”
陈春秋点头,两人交换眼神,虚过了几招后陈春秋如约假意落败。
他收回剑,淡淡道:“我输了。”
白班坏坏地冲躲在树后瞬间变脸的三师兄笑了一下,眼神中满是兴味。
三师兄抖成了一只亭亭玉立的鹌鹑,还未来得及脱身便被轻功飞来的白班拦住路。
三师兄欲哭无泪:“输了我下次再来啊,你拦我作甚?”
白班笑道:“我赢了,你要跟我走。”
三师兄:“你没说!”
白班:“我没说又不意味着没有。”
三师兄:“……”你有理。
而另一边,陆蕴一小步一小步在陈春秋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抵着头一声不吭地拉起他被割坏的衣袖,翻来覆去确定他没有皮肉伤后才准备收手。
陈春秋先他一步攥住他的手,看着陆蕴不动,陆蕴被他眼里莫名的热烈激得浑身不自在,一时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他又挣了挣,未果,只好抬头问他:“怎么了?”
“疼。”陈春秋看着陆蕴,语气里夹了一丝淡淡的委屈。
陆蕴心里瞬间空了一拍,忙问:“哪疼?伤哪了?”
陈春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不看我,我心疼。”
隔着薄薄的衣料,陈春秋的心跳沉稳清晰地传进陆蕴手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向他证明着什么。
陆蕴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陈春秋深邃的眼,那双向来仿佛什么也放不下的眼里此刻满满都是他,千年寒冰软成了一汪春水。
陆蕴喃喃道:“你又抽哪门子风……你别是被打傻了……”
陈春秋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夏日午后的阳光懒懒洒在地上,婆娑树影映着陈春秋冷清的面容,白静守早就磨牙冷笑着抓了三师兄走,此刻只有这两人在这里呆站着。
陆蕴脑里乱成一大团,而陈春秋因为醋劲上头一时冲动干了这事,现在追悔也来不及,只好忐忑地等着陆蕴表态。
陆蕴:“……你先松开我。”
半晌后陆蕴慢吞吞发声,陈春秋依言松开手,眼睛仍一转不转地死盯着他,生怕错漏了他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
陈春秋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连他第一次真刀真剑地和师父师兄过招时都没有这样。他把手心的汗在袖子上用力攥了一下,见陆蕴只是缓缓活动着手腕,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于是更加懊悔自己刚刚冲动,心底翻涌起一阵又一阵酸痛和苦涩。
“他可能要不理我了吧。”陈春秋心想,手死死扣住衣袖:“这下好了吧,你们连朋友都当不了了,让你急,师父教的冷静自持都滚哪去了?”
陆蕴脑内好容易才捋出一根线头,明白面前这个他心仪许久的人想表达什么,他抬头看向陈春秋:“你认真的?”
陈春秋内心微弱的希望被他的发问再度点燃,他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蕴心里一轻,也点点头,道:“好,走吧,回你三师兄的豪宅祸害。”说罢自己扭头便走,走前甚至非常冷静地提上了白班的鱼篓——从前白班还在华山时他没少干这种事,已经成习惯了。
被陆蕴奇怪反应搞得一头雾水的陈春秋面上一派高深莫测的风轻云淡,三步并作两步紧跟上陆蕴往回走。
白班和三师兄也不知去哪了,豪宅正厅雕了麒麟的红木桌子上留着一张匆匆写就的纸,上面潦草的飘逸字迹陆蕴格外眼熟,绝对是他白师兄的手笔。纸上写着他俩这两日可能不会回来了,让陆蕴和陈春秋自己随便挑客房住,顺便细心的列了洋洋洒洒一大串江南好吃的好玩的,着重强调晚上去划船这一项,陆蕴看完后随手扔给了陈春秋,自己琢磨怎么把那尾红锦鲤安排妥当。
陈春秋拈着纸,搓了片刻觉得厚度不对,在边缘处细细寻找,果有一条能掀开的小缝。他小心翼翼掀开,下面仍是白班的字,不过说的却是让他一定要带陆蕴去划船再讲自己心意,说是陆蕴从小就特别向往划船,小时候划过一次,之后嚷嚷了半年没消停,烦得他师姐直想骂人。
陈春秋苦笑,这纸晚了一步,虽然他现在不清楚陆蕴的态度,但是投其所好总是可以的。
纸上说除了划船,陆蕴最大的爱好就是点心,一定要去城东那家店买那家的马蹄糕,还有水晶虾饺和红豆酥,绝对好吃。白班此人为了展现和自己合作绝不吃亏,还顺便附赠了点银子,可惜陈春秋不是陆蕴,没他那么差钱,所以好意心领,钱一文未动。
入夜时分,市集上开始张灯结彩,陆蕴果然提出要去划船。陈春秋带着他先去钱庄提了点银子,然后一路朝城东走去,主动给他买了一大堆点心,那点心铺的店家见他出手阔绰,便赠了他一坛自酿的果酒,悄悄告诉他说这酒初喝只有果味,但是后劲很足,酒量差的一杯就能倒。
陈春秋看了看吃着点心两眼发光的陆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两人去湖边租了条小船,划进湖心时天正好完全黑下,岸边船家点的红灯笼幽幽亮着,蝉声清越,有风吹过,淡淡的水香沁人心脾。陆蕴看着水面上的粼粼波光,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手下木桨漾开细细的水纹,缓缓向四周散去。
小船上油灯巍巍燃着,映得两人棱角柔和,陆蕴松开桨,任船自己在湖心随波漂游,自己拿了点心吃。他一边心里奇怪为什么他这么了解自己喜欢吃什么,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陈春秋说着话。结果想半天也没想通,陆蕴便默默拎起店家赠的果酒喝了一口,滑入口的是清甜微酸的果香,他以为是普通的果汁,觉得怪解渴的,就又多喝了两口。
陈春秋阻拦不及,只能看着他喝,心里无奈地想:“这下好了,估计等他酒醒还要给我加个什么罪名。”
如店家所言,这酒后劲绝对足,陆蕴不过片刻便眼神朦胧地趴在了小船的桌子上,暖橘色的火光映得他双颊绯红,格外的诱人。
陈春秋移开桌子,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顺手拆了他的头发,以便他更舒服些。
陆蕴意识混沌,在陈春秋腿上蹭来蹭去,直蹭得陈春秋邪火乱烧。他只好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要是再蹭,蹭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话了,陆蕴立马安静下来,乖乖闭上眼躺着。陈春秋出了一口气,等了片刻见他没动静,便大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谁料这一爪子刚挨上去,陆蕴黑亮的眼睛立马睁开,直直盯着陈春秋。
陈春秋收也不是,摸也不是,正尴尬时,陆蕴却一脸严肃地开口了。
“春秋,关于你下午说的话,我……”
陈春秋正闭着眼屏气凝神听他说话,却突然没了下文,睁眼一看,陆蕴已经又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
他于是收回自己的爪子,刚一离开他的额头没多久,就被陆蕴牢牢抓住了手。
陆蕴的手不算大也不算小,很温暖,光是被握着就能让人暖进心底。陆蕴闭着眼含糊道:“春秋,别走。”
陈春秋道:“我不走。”
陆蕴安心地笑了笑,继续含糊道:“我不会说什么特别好听的话,但是我想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一直到你吃腻,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给我红豆酥我绝不吃绿豆糕。你不要走,春秋,我喜……”
陈春秋正心神荡漾地听得开心,冷不丁又没了下文,他不甘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这蠢东西这回真睡着了,才长叹了一口气。
他头一次表里如一地乐成了一朵绽放的大红花,脸上挂着万年难得一见的傻笑,俯下身轻柔地接完陆蕴的话:“我喜欢你,对吧?”
陈春秋将头抵在他额上,两人发丝纠缠,在火光下格外旖旎。
陈春秋在陆蕴额上亲了一下:“我也是。”
蝉声在岸边此起彼伏,明月此时才爬上天,投下清如水的月光,陈道长满意地抱着佳人在微风里神清气爽,笑的堪比一朵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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